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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红军走了,胡汉山回来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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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红军走了,胡汉山回来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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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红军走了,胡汉山回来了。我是说,林岑走了,这个叫史秋宝的酒店老板来了。那天,我放学后去她家,林岑的大拖鞋已经被史秋宝穿在了脚上。他们在说,死是不可避免的。

    “痛,我痛死了,痛死了……”史秋宝说,女人留下了张纸条,上面写了这些字。女人活着的时候落下个病,这种病老痛的,不晓得是什么病,反正,是痛得吃不消。公安局凭这张字条推断,女人熬不住痛,就寻死了。

    原来我以为死是离我们很远的事儿,就象我在剥巧克力的锡纸时,大人说多吃巧克力会造成血脂高血管硬化心脏病什么的,滑稽得很。现在我把头抬起来,去看天花板。死就在我头顶上。有点痛就要死人的。我又听到那声震响。死亡趁我们在画画的时候,砰的一声震响就落在我头顶心,闯进了这个房间。我和黎莉在一起做着无忧无虑的梦被吓醒了。我的手在头顶上又摸到屑屑垃垃的感觉。每个人都在说着死人的事儿。我面对画板,听见史秋宝悄悄地对她说:

    “不要一个人呆着。”

    怡和酒店在夜里照样生意很好。

    史秋宝让我和黎莉坐在角落的长沙发上,等了一会,就在里间的包厢唤我们进去。依照黎莉的喜爱,要了两客排骨年糕和牛肉汤。这家酒店的包厢,令我感到有点奇怪的是,竟还有人在这里斗蟋蟀。有好几个蟋蟀盆叠起来,放在墙角落的电视机柜旁。后来,黎莉和我吃了一点东西之后,就要跟史秋宝出去,好象是一起去看电影。我们一起出了店堂,她和他拦了辆出租车。车门关上的时候,有闷闷的“砰”的一声,接下来该是发动机发出轻轻地突突声。可我没听见什么声音,那车就不见了。我就只好自己嘴里弄出几声突突声,再嘀嘀叭叭来几下,才好受些。就想起电影里的汽车开起来,轮子都是倒转的,不晓得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。天气有些凉意了,我连打了几个喷嚏,顺手用刚刚在餐桌上拿的餐巾纸擦擦鼻子。

    那晚我一直睡不着。我老要从我的窗口去看对面黎莉家的窗口。不知什么时候,又滴嘀嗒嗒地下起雨来了。对面的窗户没有灯光。在中央台的体育新闻的时候,我忍不住又去张望了一下,这一次我想好,如果再没有灯光,我就躲到卫生间去用那只副机给她打个电话,她可能早就回来了,因为下雨或忽然心情不好,现在早睡在床上了。跟史秋宝怎么会有好心情呢?那个黑呼呼的窗口非要我说到做到,让我第一次去卫生间给她拨电话。

    那儿根本没人接。

    其实我已经估计到她就是还没回家。那种下雨或心情不好之类也不过是我自己在骗自己。我在打电话之前就想好,她不在,我今天哪怕是不睡觉,也要看到她回到家,开亮灯。

    我要在第一时间里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。所以,我索性就趴在窗口,眼光一刻也不离开那个窗口。倒霉的是,那天夜里,不知道吹的是什么风,连奶油巧克力的味道也没有。

    在等待她的时间里,我有一刻内心充满了对她的怨恨,我甚至希望在这个夜里,她最好出些什么事情,但不要出大事,最好是诸如让车擦破了一点皮,上楼梯的时候脚脖子扭了。这样她就会后悔跟那个史秋宝一起出去了,明天我就可以给她擦破的伤口涂点红药水,给她

    扭伤的脚脖子推拿揉nīe一阵,一边对她说,我就是为她担心。这是真的。

    当她家的窗户亮起来的时候,我激动得差一点叫起来。我掰着手指数着我们分开了几个钟头,然后就打了个呵欠。我该去睡个好觉了。我拥起被子耷拉起眼皮,她现在该和我一样地拥起了被子。忽然,我又转了最后的一个念头,她会不会真的让车擦破了皮或脚脖子扭了。有许多时候,我的预感是很准的,比如上学的路上会碰上谁,今天晚上父亲和母亲会不会吵架,这个星期天会不会下雨,等等。那个念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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